空气仿佛凝滞了,两个人谁也没有作声,只是盯着对方,同样犀利的目光交接着,就如刀锋在碰撞。
良久,林逸秋忽然笑了,淡淡的笑道:“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,可是你却说的如此肯定。”
任东杰也笑道:“就算不中,我相信真相也是八九不离十。”
林逸秋拿起酒壶,自斟自饮了三杯,风度优雅从容,再配上他那英俊的面容,足以迷倒很多女孩子。
要不是从赵黑虎那里得到消息,怎能想像这样一个俊美男人,竟是个对女人不感兴趣,喜好男色的龙阳之君。
任东杰暗暗叹息,同时又有点庆幸。
要不是因为这样,这人绝对会是自己追求美女的劲敌。
林逸秋忽然道:“在下一直很想向任公子讨教几招,看看你的手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。”
任东杰慢吞吞道:“你知道的,传说大都不可信。”
林逸秋道:“不必过谦。只要任公子能在十招之内,夺走在下手中的酒杯,就算你赢了。那时候你无论想知道什么,在下都和盘托出。”
任东杰叹道:“兄台这是何必呢?动手太伤和气了,我们不如来比比酒量如何?”
林逸秋望着他道:“不动手也成,但任公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任东杰大喜,正想要说随便什么条件都行,忽然心中一凛,想起了他的“嗜好”。
不知是否心理作用,他顿时全身寒毛直竖,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光似乎不怀好意,那条件是什么可想而知。
林逸秋又笑了笑,笑的他心惊肉跳,柔声道:“任公子究竟想要如何呢?”
任东杰干咳一声,苦笑道:“还是动手好了!”
他突然飞身纵起,左手推开横在中间的桌子,右手出手如风的抓了出去。
林逸秋单掌托住酒杯,上身平稳不动,整个人却倏地退后了三尺,同时另一只手挥掌反击。
任东杰一低头,已从掌风下抢了过去,左臂一个肘锤反撞他肋下,右手还是去夺那酒杯。
林逸秋斗逢强敌,精神大振,清啸一声,单手幻化出一片掌风拳影,守的可谓密不透风。
但任东杰却比他更快,到第七招上,终于看准了来势伸指一弹,正弹在对方的虎口上。
不料这一弹之下,对方竟是毫无反应,而自己的劲力却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了。
任东杰一惊,失声道:“移花接木!”
这时两人的指掌已经相触,林逸秋的指头就似生了根般,牢牢的粘在酒杯上,怎样也掰不开。
不管任东杰使出多大的劲力,都被他用“移花接木”的功夫移走,通过手臂传到脚下,再化入大地之中。
用这种方法,只要对手的内力不是高出他太多,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!
任东杰明明已经摸到了酒杯的边缘,可是却偏偏扯不下来。
无论是用硬功还是软功,都在对方的化解下消融于无形。
林逸秋吐气开声,断喝道:“还有最后一招!”
说时迟,那时快,任东杰眼珠一转,急中生智,中指勾出,竟戳进了酒杯那狭小的杯口里。
林逸秋一怔,猛然觉得酒杯被对方的指尖顶住,在自己掌心里旋转了起来,杯底深深的陷进肉里,两三下就把掌心的肉扭的变了形。
由于双方不是直接相触,隔着这个酒杯,他就再也无法将劲力悉数引走。
只一刹那间,掌心就被旋的剧痛,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掌,酒杯立刻掉了下来,跌向任东杰早已等待着的左手。
林逸秋暗叹一声,正要退后认输,谁知任东杰突然脚步一滑,就像是立足不定似的,不知怎地竟到了他身子左侧去。
高手相争,怎容丝毫差错。
林逸秋喜出望外,右手飞一般的将酒杯捉住,跟着整个人飘出了一丈外。
他站定脚步,正想嘲笑对方输了,忽听任东杰暴喝一声:“小心!”
耳边传来“嗤嗤嗤”轻响,林逸秋不及多想,本能的将掌中酒杯掷了出去,同时卧地打了个滚。
“叮叮”两声脆响,酒杯在空中裂成数块,地上却多了五点金光闪闪的暗器!
“什么人?”随着喝声,任东杰飞身纵起,反手拍出一掌,人已经纵出了高墙。
林逸秋定了定神,细看那五点暗器,赫然是五片打造的极其精致的金叶子。
他的脸色不禁变了,俯身将金叶子拔起,轻抚着那又薄又利的边缘,怔怔的立在当地。
没多久任东杰就飘了回来,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头,脸露苦笑。
林逸秋抱拳道:“多谢任兄相救,在下感激不尽。”
任东杰回了一礼道:“不必客气。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遇到金叶子的暗算了,唉……”
林逸秋动容道:“金叶子的暗器来无影去无踪,不知打到了多少成名豪杰,任公子竟能两次躲过暗算,真是了不起。”
任东杰道:“不是我了不起,而是金叶子本不适于拿来作暗器,反射的金光太耀眼,很容易在出手之前就被人察觉。她若是从轿子里向我偷袭,恐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。”
林逸秋点点头,若有所思的道:“只是,金叶子为何要暗算我呢?”
任东杰不动声色的道:“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明白,为何不敢承认呢?”
林逸秋一震道:“什么?”
任东杰淡淡道:“人人都以为金叶子和那轿子一起粉身碎骨了,可是你却一直怀疑她没死,因为金叶子就是那位幸存者,是不是?”
林逸秋倒抽了口凉气,喃喃道:“我只是怀疑而已,难道真是如此吗?”
任东杰道:“那还有假吗?金叶子正是因为你掌握了她从前的隐私,才要杀你灭口的。”
林逸秋默然半晌,一咬牙道:“好,我这就把一切都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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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妈的,不得好死的臭丫头!”赵黑虎一进来就暴跳如雷,破口大骂道,“老子跟祢有什么冤仇,祢这臭丫头竟然这样害我?”
柳如枫文文静静的坐着,完全不因他的粗话而动怒,还是那副娇羞怯弱的样子,轻轻道:“我害你什么了?”
赵黑虎怒容满面的道:“祢明明不是三年前的真凶,为什么那天要骗我,害的我一直以为祢是我的同党?”
柳如枫愕然道:“我几时骗你了?是你自己非要指控人家的呀,都不容我辨白!”
赵黑虎噎住了,回头想想,那天她确实没承认过什么,只是自己以为非常有把握,所以当作她“默认”了。
柳如枫明眸流转,用眼角瞥着他道:“怎么你现在又认为我不是了?”
“这不废话吗?”赵黑虎气冲冲的道,“数字已经到了‘伍’,说明六个真凶已被干掉了五个,唯一剩下的一个就是老子了,哪还有祢的份?”
柳如枫娇躯轻颤,娇呼道:“哎呀,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凶手的最后一个目标了!”
“没错!”赵黑虎咬牙切齿的道,“不过他想杀我也没这么容易,哼哼,大家走着瞧吧。”
柳如枫低垂着粉颈,细声细气的道:“但你的武功比玄灵子道长如何?比天禽夫妇联手又如何?”
赵黑虎不答,把一双斗大的拳头握得“咯咯”直响,目中却闪过恐惧之色。
柳如枫虽未抬头,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,忽然道:“我那天虽然没有骗你,但也没有主动否认是你的误解,甚至对你闯入的非礼举动都没有追究,你可知是为什么?”
赵黑虎没好气的道:“祢这丫头无非是为了从我嘴里套话,当我不知道吗?
可恨老子一时不察,结果什么都给祢骗听了去。“
柳如枫俏脸微红道:“但不管怎样,我的目的和你一样,都是为了把凶手给找出来。”
赵黑虎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祢是想以自己为诱饵,使凶手上钩?天啊,祢,祢这丫头一定是疯了!”
柳如枫抬起头,美丽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而炽烈的光彩,用很轻的,但却是坚决的语音道:“为了得到凶手的‘修罗神功’,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。”
赵黑虎目瞪口呆地望着她,半晌才道:“好,祢要的是‘修罗神功’,而老子现在却是只要保的住性命就上上大吉了,我们完全可以合作。”
柳如枫嫣然一笑,道:“合我们两人之力,想来是可以斗的过凶手了,但你为何不去寻求江松林他们的保护呢?”
赵黑虎哼了一声,冷笑道:“江松林枉称神捕,自己都被人打伤了,还有什么本事保护我?真是晦气……”
忽然听的一个平和稳重的声音道:“这你可就说错了啊,他还是保护的了你的。”
随着说话声,江松林一身劲装,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。
令人惊异的是,他脸上神采奕奕,完全没有半点重伤不振的迹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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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已黄昏,寒风凛冽。
任东杰一个人在夕阳下站着,也不知站了多久,脸上带着深思的表情。
“不,不对,这件事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头。”他喃喃自语着,摇了摇头,终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。
快到青松轩时,一个窈窕的身躯闪了出来,怯生生的道:“任公子!”
任东杰闻声看去,原来是妙音女尼,一身缟素缁衣随风飘飞,衬着她容色如玉的粉脸,有种出尘脱俗的俏丽。
自从师父逝世之后,这美貌尼姑就似乎一直在躲着他,就算在众人面前,也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的视线。
任东杰停下脚步,淡淡道:“小师太找我有事吗?”
他理解她的回避,知道她即将成为恒山派的新任女掌门,而恒山派却是武林中最多清规戒律、最重视清誉名声的门派,为了她的前程着想,自己也必须保持一定距离,不可以对她显得太亲热。
妙音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冷淡,明眸中蒙上了一层幽怨凄凉,双掌合什道:“任公子,贫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你。”
她的俏脸苍白,神色也颇为憔悴,显然还没有从丧师之痛中完全恢复过来,柔弱的身躯却又将要挑起重担。
任东杰忍住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的冲动,欠了欠身道:“请说。”
妙音低声道:“其实这件事我早该说的,可是却一直犹豫不定。但看这几天不幸殒命的人越来越多,深感是必须说出来的时候了。”
任东杰动容道:“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要?”
妙音道:“其实……先师根本就不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!”
任东杰大吃一惊,失声道:“什么?”
妙音诚挚的道:“我不骗你,先师当真不是血洗逍遥山庄的凶手。三年前逍遥山庄出事时,她因练功出岔子而导致下肢瘫痪,足足修养了半年才复原。”
任东杰心念电转,道:“祢可有证据?”
妙音凄然道:“先师去世前将掌门铜符交给我,内里放着本门武功最高一层的心法,上面附注着先师的不少心得指点,其中有这样一段话……”
说着她取出一卷薄薄的帛书,递了过来。
任东杰迟疑不接,道:“这是贵派的不传秘诀,在下不便多看……”
妙音打断了他,平静的道:“这正是困扰贫尼几日的问题,事关重大,始终难以下决定。但贫尼想来想去,一是信任任公子的为人,二是这有助于恢复先师名誉,三是不希望案子因此而走进误区,因此下定了决心,任公子就不必再推辞了。”
任东杰想了想,还是伸手接了过来,顺着妙音所指的地方望去。
只见上面有几行字迹,叮嘱修习者不可冒进,并举例为证,在壬戌年九月时曾因练功不慎,真气如何如何运行之后导致走火入魔……
——壬戌年就是三年前,而逍遥山庄案件是在十月才发生的。
如果静慧师太当真九月练功出岔子,那么就不可能去庄里行凶了。
任东杰看完后沉吟道:“这的确是尊师的亲笔手书吗?”
妙音斩钉截铁的道:“错不了的,贫尼从小就看熟了的,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。”
任东杰把帛书还给了她,苦笑道:“就算当真是师太亲笔手书,恐怕也很难成为证明她清白的证据。像江松林那样死守原则的人,是不会相信嫌疑人本人留下的东西的。”
妙音默然片刻,抬起头凝视着他,明眸中射出温柔而又坚强的神色,淡淡说道:“贫尼不需要旁人相信,只要任公子你明白就够了。”
说完她苍白的俏脸似乎有些红了,双掌合什,念了声“阿弥陀佛”,双袖飘飘的离去了。
任东杰望着她的背影,眉头紧紧的皱着,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了。
就在这时候,耳边突然响起了暗器破空声!
耀眼的金光闪过,两片金叶子凌空射向他的后背!
两片又轻又薄,边缘锋利如刀的金叶子!
看着生气勃勃,龙精虎猛的江松林,赵黑虎和柳如枫都怔住了。
过了好一阵,赵黑虎才张大了嘴吃惊道:“江神捕你……你没有受伤吗?”
江松林淡淡道:“怎么没有?昨晚那一掌的确差点送了我的命。只是我复原的速度却比一般人快的多。”
他三更受创,立即开始潜运内力疗伤,只用三个时辰就大致康复了——这不仅是因为他辛苦练就的精湛内功,也因为多年捕快生涯,无数次的受伤使他的意志力和治伤能力都远非常人可比。
柳如枫明眸闪动,不解的问:“可是,江前辈你既然复原了,为什么在大家面前却不说呢?”
江松林沉声道:“这是我演给凶手看的一场戏!他若认为我已因伤势而不足畏惧,就必然会犯下轻敌的错误。”
他顿了顿,一字字道:“这样我就可以一举抓住他!”
赵黑虎拊掌大笑,满脸的横肉都在快乐的抖动着,兴高采烈的说道:“好,好!这样一来老子就放心多了,今夜凶手不来杀我便罢,敢来就叫他落入法网有去无回!”
江松林点点头,脸上露出决战在即的坚毅神色,很显然,这个在今次案子中屡屡受挫的神捕,准备用同凶手的最后一次较量来挽回自己的名声!
两片金叶子一上一下射来,划过两道金灿灿的光辉!
但任东杰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只一抬手,两道金光就都到了他掌中。
他没有回头,身后却传来“扑哧”一声娇笑,玉玲珑那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道:“你是不是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警惕呢?看来无论谁要想暗算你都是很难成功。”
任东杰没好气的道:“我现在已够烦的了,拜托祢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?”
“胡闹?”玉玲珑突然飘到了他身前,大发娇嗔道,“是你自己要人家假扮成金叶子的,现在利用完了想过河拆桥,就说人家胡闹?”
任东杰赶紧掩住了她的嘴唇,警告道:“祢疯了吗?这么大声被人听到怎么办?”
“听见就听见。”玉玲珑柳眉一扬,冷笑道,“你要强行占有人家的身体,我就给了你,你要我帮你假扮金叶子哄骗那林逸秋,我也都依着你……没良心的家伙,你自己说说,我有哪点对不起你?嗯?”
她说着说着就像委屈的要哭了,珠泪莹莹,突然狠狠的在任东杰手上咬了一口。
虽然他的手号称天下无双,可也痛的差点喊出声来。
“好,是我不对,是在下对不起祢玉小姐。”任东杰苦笑道,“美人恩重,在下绝不敢忘记答应过祢的诺言,这样行了吗?”
玉玲珑转嗔为喜道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说着又把一个千娇百媚的胴体靠了过来,轻轻触着他的臂膀,吹气如兰的道:“那林逸秋跟你说了些什么呢?”
任东杰叹了口气道:“有价值的东西远比我预想的要少。原来三年前那位幸存者逃脱大难之后,不是被林逸秋本人救起的,而是被他的父亲所救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他父亲是为毕生研究毒药的医者,费了好大的力气解毒之后,没想到那幸存者恩将仇报,竟将他给杀了。”
玉玲珑“啊”的一声娇呼,俏脸顿时煞白道: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任东杰淡淡道:“这幸存者大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,所以才将恩人杀掉灭口的吧。当时林逸秋不在父亲身边,事后赶回来才知道这件惨事,于是立志报仇。”
玉玲珑道:“这么说,林逸秋也不知道那幸存者是男还是女了?”
任东杰摇头道:“他父亲有个习惯,每次研究出全新毒药的破解方法时,总是会详尽记录下来以供后人参考,但却并没写下那幸存者的性别。”
玉玲珑眼波流动,沉吟道:“原来林逸秋是根据父亲遗著才解开银鹭夫人的毒的,八成是还没完全掌握到家,难怪银鹭夫人至今也没能醒过来。”
任东杰黯然道:“但这种毒也确实难解,对人的脑部伤害极大。银鹭夫人就算好了,将来后脑金针穿过的部位也会留下疤痕的,那是被流出的毒汁给炙出来的。”
玉玲珑用眼角瞟着他,似笑非笑的道:“呦,我们的任公子真是怜香惜玉的紧,又为美人儿心疼了哩。”
任东杰却没有笑,表情严肃的道:“任何一位女子受到伤害,我都会觉得很心疼,因为女人在这世上本就应该是拿来疼爱的。”
这话他说的非常认真,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执着。
玉玲珑似乎也被感动了,眼神中流露出爱慕和钦佩。
但只是过了片刻,她忽然又咯咯的娇笑起来,双臂勾住任东杰的脖子,踮起足尖咬着他的耳朵道:“不管怎样,我总是帮了你一个大忙,你应该怎样感谢我呢?”
感受到她胸前双峰的惊人弹性,任东杰虽在烦恼之中,也不禁心中一荡,伸手逗起她的下颔重重吻向那娇艳的红唇,同时另一只手不规矩的按到了浑圆的臀部上。
“唔唔……”玉玲珑从鼻中挤出微弱的抗议,左右躲闪着,俏脸晕红的道,“不要啦……不要……”
嘴里虽如此说着,可是身子却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,就软软的不动了,任凭他的手掀开了长裙……
紧接着任东杰突然怔住了,手掌上传来滑腻冰凉的触感,竟是直接触到了玉玲珑的肌肤——她外衫下居然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!
“喔,小骚货祢可真是大胆哪!”他一呆之下马上恢复了常态,摸着她那光滑的大腿低笑道,“祢刚才就这样施展轻功?就不怕被人看到裙下的春光吗?”
玉玲珑吃吃娇笑,媚眼如丝的瞟着他道:“除了你这大色狼外,还有谁会偷窥女孩子的身体?人家才不怕呢,啊呦,你不要那么猴急嘛……”
半真半假的惊呼声中,裙子已被拉高,整双白生生的美腿几乎都曝光了,在夕阳下反射着晶莹如玉的光泽。
任东杰咽了口唾沫,手掌熟练的伸进裙里摸索着,拨开萋萋芳草寻幽探秘,发现里面赫然已是泛滥成灾。
“哈,不知道是哪个更猴急呢?”他露出促狭的笑容,抽出手指凑到玉玲珑眼前。
玉玲珑娇吟一声,连连跺脚不依,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,可是娇躯却丝毫没有躲闪对方侵袭的意思。
任东杰哈哈一笑,伸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透明黏液,赞叹不已的道:“啧啧啧,又香又甜,味道真是好极了,玉小姐,祢自己要不要也尝尝?”
玉玲珑霞烧双颊,高挺的酥胸起伏着,喘息道:“尝便尝吧,你当我不敢尝吗?”
突然低下头,轻启双唇将他的手指一口吞入,含进了那樱桃小嘴中。
任东杰本是随口说笑,想不到她竟真的照做不误,柔软灵活的舌尖舔着他的手指,像个婴儿般吸吮起来。
她一边吸,俏脸上的红意一边在渐渐加浓,美眸中神色混杂着娇嗔和挑逗。
既有清纯少女的羞涩,又带着成熟尤物才有的娇媚,令人如梦似幻,分不清她究竟是个贞节的圣女,还是个淫贱的荡妇?
任东杰只看得心跳加快,空着的一只手忍不住又探进了裙里,老实不客气的爱抚起了赤裸的臀部,手感真是好极了,令他爱不释手。
“喔喔……不……不要啊……讨厌……”玉玲珑给摸的全身发软,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音节,娇躯很快就变的滚烫,双眼水汪汪的就像是要滴出蜜来。
——这样的表情,这样的反应,这样的呢喃,哪里是在抗拒呢?
分明是在渴望的邀请……
任东杰哪里还耐的住,四顾无人,一把搂住玉玲珑的娇躯,顶到了身边的高墙上,把她的裙子完全掀开。
玉玲珑发出惊叫声,粉脸上的红云一直弥漫到了脖子,挣扎道: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任东杰不答,用行动代替了语言,飞快的解开裤带,把早已蓄势待发的粗大阳物解脱了出来。
“啊,你……你难道想在这里?”玉玲珑花容失色道,“你疯了吗?会被人看见的,不行啦……啊……”
“别装了,这不正是祢的本意吗?”任东杰深深吸了口气,用膝盖将她的双腿分开,胯下耀武扬威的巨炮准确的凑向了湿答答的蜜穴。
“啊……不可以……不……”玉玲珑急促的喘息着,两手无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,尽量踮起足尖使自己远离那危险的武器,哀求道,“我们回去再做好吗?
求你了……要是被人看到怎办?“
任东杰挪谕道:“谁叫祢故意诱惑我呢?玉小姐,祢想捉弄任某人,这次可是自作自受了……认命吧!”
说着双手猛然抓住她的纤腰向下一按,同时胯下运足了力道猛地向上一顶。
玉玲珑本来还想抗拒的,但泉涌的花唇一被撑开,反抗的意念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。
“啊啊……”她不由发出甜美的娇吟,主动向下坐去,顺势将肉棒整个的吞噬。
“喔,好紧……”任东杰闭起眼睛,舒服的灵魂都快飞上了天。
玉玲珑用力咬着嘴唇,控制自己愉悦的呻吟不至于太响,衣衫下成熟美满的胴体完全落入这男子的掌握,每一寸每一分的肌肤都被他尽情的抚摸。
两人腿股交迭,都已兴奋的难以自持,可是又都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,那种感觉就像是偷情一般的刺激,使两人的情欲燃的更旺。
“记得玉小姐从前说过,只要祢肯配合,就能令男人享受到他做梦都想不到的快乐。”任东杰喘着粗气,操纵胯下一次次的贯穿那销魂的蜜穴,口中却道,“但我为何没感受到呢?看来最出色名妓的床上功夫也不过如此啊……”
玉玲珑在他一轮急攻下,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美眸意乱情迷的望着他,一副被彻底征服的样子。
可是任东杰并没能“耀武扬威”多久,蓦地,他感觉到那本已酥烂成泥的花心突然一开一阖,将自己牢牢的衔住了,再也撤退不得。
他吃了一惊,紧接着又觉得紧窄的内壁蹙起了许多皱褶,一层层的环绕着自己,而且还会频频震动收缩,仿佛在进行着温柔的按摩似的,带来一阵阵欲仙欲死的绝顶快感。
“嗯嗯……喔……嗯嗯嗯……”玉玲珑发出梦呓般的娇声和喘息。
任东杰万万没想到奇乐宫的秘术竟是如此厉害,能令一个昨天才被破身的女子,今天行房就可以发挥出这样巨大的威力。
他咬牙苦苦忍耐着,可是快意却像是涨潮般飞快的蓄满了,全身上下都似有一股股电流通过,不由自主的因兴奋而剧烈哆嗦。
“给我……任公子……快……给我……啊啊……全部给我……”玉玲珑动情的呻吟着,渐渐的已无法控制住声音,俏脸上满是失魂落魄的表情,显然也处在极度的愉悦之中。
没两下,双方就都到了临界的边缘,情不自禁的互相搂抱得更紧,将彼此尽可能深入的结合。
“哇呀!”低低的吼叫声中,任东杰猛然放松了精关,饱饱的灌溉着那堪称极品的花心……玉玲珑被烫的娇躯乱颤,牢牢的缠住对方,尽情承受着那汹涌澎湃的热流。
过了好半晌,两人才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,赶紧分了开来,整理好各自的衣衫准备返回居所。
刚走出不远,欧阳青虹从高墙后面转了出来,淡淡道:“两位倒很有闲情逸致,傍晚来这里散心吗?”
两个人都吓了一跳,面面相觑。
任东杰听出她话里有话,尴尬的都不知说什么好。
玉玲珑却很快恢复了常态,风姿优雅的掠了掠秀发,嫣然道:“欧阳寨主有何指教?是想请我们用晚膳吗?”
欧阳青虹板着脸,冷笑道:“谁有那个兴趣请你们?是江神捕要大家都到琅环小筑里集合。”说完狠狠的瞪了任东杰一眼,转过身自顾自的去了。
等她走远了,任东杰跌足长叹道:“这小妮子……她刚才一定是什么都看到了!”
玉玲珑吃吃笑道:“早叫你不要那么猴急了,不过就算被她看到又如何呢?
一个妓女和一个色魔在一起,本来就不可能清清白白的。来吧,莫要再愁眉苦脸了,快去见江神捕吧。“
任东杰忍不住叫道:“老天,就算要去祢也要先换件衣服吧。你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,被人看到怎么办?”
不由分说拉起玉玲珑的手,快步走向自己的居所。
天已经完全黑了。夜凉如水,月明星稀。
琅环小筑内灯火通明,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会客的大堂里,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。
只有江松林是站着的,神目如电,冷冷的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。
没有一个人露出异常的表情,至少表面上看起来,人人都显得很无辜。
谢宗廷一挥手,威严的道:“江捕头你现在可以说了,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为何?”
江松林躬身行了一礼,道:“六个目标已经死了五个,凶手还剩下最后一个人要杀,我们必须采取行动阻止他的阴谋。”
林逸秋动容道:“江神捕莫非已经清楚凶手是谁了,准备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吗?”
江松林平静的道:“我现在只有怀疑,还没能找到确切的证据。但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人当中,却是无可置疑的事实。”
崔护花冷冷道:“废话,这个谁都知道。可是凶手连杀了五个人你都束手无策,这次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阻止?”
江松林道:“本人无能,确实有愧‘神捕’的称号,因此只有采用最笨的方法来应对。从现在起只要大家都寸步不离,每个人都处在彼此的监视之中,凶手也就无所施用其计了。”
玉玲珑忽然插口道:“若凶手找不到机会下手,你也抓不住他,前面那五个人不是白白送命了吗?”
江松林瞥了她一眼,斩钉截铁的道:“不然。只要过几天有船接我们回陆地了,我再调查清楚几个疑点,就有把握拆穿凶手的真面目了。何况凶手是非除掉这第六个人不可,他找不到机会就会铤而走险,就更容易被人识穿。”
任东杰微笑道:“这个主意虽然乍看很笨,可却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。小弟举双手赞成。”
房里鸦雀无声,大家似乎都被说服了,没有人表示异议,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。
铁木兰等女子围聚在大厅的左边,照顾着还在昏迷中的银鹭夫人。
江松林等男人则在大厅的右边,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过去。
这中间最紧张的就是赵黑虎,尽管他表面上强自镇定,可是心里却像在打鼓般忐忑不安。
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。
这件事江松林并未公开宣布,只有柳如枫,任东杰,他自己,还有一个快意堂主知道。
凶手究竟是谁呢?今晚自己是否会在劫难逃?
赵黑虎想到这里,嘴角的肌肉痉挛了,面如死灰,牙齿咬的“咯咯”直响。
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任东杰,他是全场最轻松的一个,开了瓶波斯葡萄酒,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,不亦乐乎。
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午夜就到了。
就在大家觉得有些疲倦的时候,堂内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。
任东杰第一个觉察到,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灯光怎么变暗了?”
江松林随口道:“怕是被风吹的吧?”
但这句话刚说完,灯光又暗了不少,所有人都不由望向周围的蜡烛。
厅里点着八根蜡烛,烛火仿佛被阴风侵袭似的,摇曳不定的飘着,使得每个人的影子也在微微晃动。
蓦地——大厅里响起“啊呀”的惊呼声,至少是由七八张嘴一起叫出来的,声音都带着惊惶。
在这一刹那,每个人都感到身下的椅子一震,椅背和扶手上突然弹出了钢条,把自己圈进了包围。
众人大惊,急忙各运功力向外挣扎,可是那些钢条全都粗若儿臂,就如生了根似的牢牢箍住,怎样也绷不断,挣不脱!
而他们所坐的椅子又是石头铸的,本来就嵌在地面上。
也就是说,他们每个人都已经被禁锢在了椅子上。
众人心念电转,还未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厅中的八支蜡烛突然一起熄灭了,无边无际的黑暗立刻降临!
他们睁大了眼睛,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,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!
绝望的漆黑!
几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,叫的最响的居然是铁木兰。
女孩子本来就是怕黑的,而且连着几个晚上都在黑夜中遇到恐怖的场面,这更令她下意识的毛骨悚然。
幸好这一次蜡烛虽然熄灭了,但暂时还没有可怕的东西出现。
众人渐渐安静下来,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,只有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。
远处隐隐传来夜枭般的怪叫声,使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恐怖。
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时,空气中忽然传来一股甜香。
“不好!”任东杰急忙屏住呼吸,想要努力支持过去,可是那股香气却久久不散,反而越来越浓了。
没有人可以永远不呼吸的,他到了实在憋不住的时候,只能又吸了一口气。
这一吸之下,眼皮就突然变的无比的沉重,跟着大脑晕晕乎乎的,浓重的睡意涌了上来。
周围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,任东杰拼命想保持着清醒,但却很快的力不从心了。
迷迷糊糊之中,似乎感觉到黑暗处有个恐怖的身影站起,正在将冰冷森寒的杀意向所有人袭来!
然后睡魔就彻底打倒了他……
“醒醒……任兄,快醒醒!”
急切的呼叫声中,任东杰从睡梦里惊醒,艰难的睁开了眼,首先看到的就是江松林那张沮丧的脸庞。
这名震天下的神捕竟也沉不住气了,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,劈头就问道:“你有看到赵黑虎吗?”
任东杰一惊之下,残余的睡意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,蓦地弹起道:“他怎么了?”
站起身后才察觉,原本束缚住身体的钢条已经缩回,手足又得到了自由。
再转眼看看,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在纷纷的睁开眼睛,神色茫然的揉着脸。
江松林气急败坏的道:“赵黑虎不见了。我刚才一醒来,就发现他不在厅里面。”
任东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,怔了一怔,飞快的拔步冲出了厅堂。
江松林忙跟在后面,两人一走出大门,脚步霎时停住。
只见屋外雪花飘飘,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了大半夜,地上就似铺了一层白花花的薄地毯。
可是,晶莹的白雪中间,却有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迹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赵黑虎的尸体就躺在血泊里,身躯自胸腔开始都被撕开,肚腹上开了个大口子,肠子流的满地都是。
一个大大的,用鲜血写成的“陆”字,在他尸身边反射着雪光,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,那么的震人心弦。
任东杰和江松林对视了一眼,苦笑摇头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沮丧和挫败。
这时其他人也都从厅里走了出来,看到这副情景,个个都震撼的难以形容,又是好一阵的混乱。
林逸秋忽然道:“咦,崔护花呢?怎么没看见他?”
众人这才发现现场还少了一个人,就是崔护花。
任东杰醒来时也只顾着赵黑虎的下落,竟没察觉崔护花也不在厅里。
“奇怪,他会去了哪里?”众人心中都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,忙四下里寻找起来。
没多久,江松林就在“广益阁”的书房里找到了崔护花。
他的尸体就吊在横梁上,一动也不动,突出的眼珠子仿佛带着无穷的讥诮,无尽的嘲讽,就这样凝结在眼眶中。
尸身下有张桌子,上面摆着笔墨纸砚,并用镇书石压着封书简。
江松林僵硬的伸出手,拿起书简面无表情的看着,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:“字呈江神捕,任公子二位:六位真凶都是我杀的,三年前的血海深仇总算得报了,我师父张老管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。本人也再无一事挂念,自尽悬梁。”
江松林看了一遍,又看了一遍,坚毅如铁石的面上突然充满了哀伤,眼神也变的说不出的失落。
有谁能想到,杀人凶手竟是以这种方式,结束了这场接二连三的血腥屠戮!
书简从一个人手里,传到另一个人手里,终于,每个人都看完了。
大家没有作声,每个人仿佛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。
良久,谢宗廷长长吁了口气,感慨的道:“原来凶手果然是他。这件事以死亡开始,最后又以死亡终结。”
江松林面色沉痛的道:“真相虽然大白了,可是因本人的失职,没能提前阻止凶手的罪恶,才导致这一连串的悲剧不断上演。”
谢宗廷额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,摇头道:“这也不能完全怪你。唉,总之事情结束了就好……结束了就好……”
任东杰忽然打断他,沉声道:“不,这件事并没有结束!”
谢宗廷转目望向他,有些吃惊的道:“任公子此话怎讲?”
任东杰环视了诸人一眼,一字字道:“我相信崔护花并不是凶手!真正的凶手根本还没揪出来!”
此言一出,众人尽皆哗然。
铁木兰失声道:“真的吗?你怎么知道?”
任东杰道:“这不过是凶手杀死赵黑虎后,再把崔护花吊死在这里,企图以此来哄骗我们上当,可是他却不小心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!”
众人更是惊异,异口同声追问道:“什么破绽?在哪里?”
任东杰走到桌边,指着上面摆放的砚台道:“就在这里。”
大家满腹疑虑凑过去一看,只见那是个全新的砚台,并无任何特异之处,里面盛着墨汁,旁边放着毛笔。
铁木兰蹙眉道:“破绽在哪里?看不出啊。”
任东杰冷静的道:“祢就没注意到吗?这砚台的边缘太干净了,完全没有墨痕!”
江松林全身一震,低呼道:“啊,我明白了!”
如果那封遗书真是崔护花临死前写下来的话,那么使用毛笔蘸满了墨汁来写字,砚台的内壁边缘难免会留下一道道的墨迹。
可是,眼前的这砚台却很干净,边缘处没有半点痕迹。
“这只有一个解释。”任东杰胸有成竹的道,“凶手是事先就伪造好那份遗书的,然后再来布置这个现场。他摆好砚台,再把墨汁倒进去就了事了,根本没有写字,因此也就不会留下墨迹。”
众人听的纷纷点头。
江松林长叹一声,面带愧色道:“任兄,你的洞察力实在是比小弟强出太多了,我甘拜下风。”
任东杰淡淡道:“江兄不必客气。其实我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,一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。”
江松林目光闪动道:“任兄可是有了什么发现?”
任东杰点点头,忽然道:“妙音师太,请把祢师父留下的那卷帛书给江兄过目一下,可以吗?这样才能解开祢师父的冤屈。”
妙音踌躇了片刻,终于下定了决心,把帛书递了过去。
江松林看过静慧师太留下的注释后,骇然道:“这……这委实令人意外。”
众人听他念过那一段后,也都吃惊的无以复加。
铁木兰愕然道:“如果静慧师太不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,为什么她的遗体旁边写了个‘贰’字,这不是凶手宣示报仇的标志吗?”
江松林沉声道:“错了,其实我们都被凶手骗了。那只是凶手为掩饰自己而设的一石二鸟之计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彭泰是第一个被害的,但凶手在下手时,正好被静慧师太撞到了,并被凶手打落悬崖。他以为师太定然活不成了,想不到她却并未送命。
可是静慧师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,坚持不肯吐露凶手的身份,并在第二天就被害身亡。凶手企图让人相信师太不是死于‘灭口’,于是就写了那个‘贰’字,好让我们大家以为她也是当年的真凶,不过是被凶手报复而杀死的。“
妙音听的流下泪来,哽咽道:“贫尼早就说了,我师父是那么慈祥的好人,她绝不可能是三年前的行凶者。可诸位施主却怎么也不肯相信,使师父死后的名声还要被泼上污水。”
江松林叹道:“祢放心,只要我一回到陆地,就会立刻为尊师澄清一切,绝不容人冤枉恒山派的清誉。”
妙音这才逐渐止住哭泣。
铁木兰秀眉紧蹙,喃喃自语道:“那凶手到底……是谁?”
任东杰笑了笑,道:“凶手自然还在我们中间,他跑不了的。”
谢宗廷一拍桌子,大声道:“正是,天网恢恢,凶手是绝对逃不出王法的制裁!老夫现在再重申一遍昨天的许诺,有能够破案者,就是当今的‘天下第一神捕’!”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忽然间感到脊梁骨凉飕飕的,仿佛到这时候才深切的体会到,严寒的冬天已经全面来到了。
凶手是谁?凶手到底是谁?
铁木兰在屋里走来走去,从午饭之后起,这句话至少已经在嘴边念了一千遍了。
她一直感觉到,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脑子里盘旋着,似乎非常的重要,只要把它抓住,一切真相就能豁然开朗了。
可惜的是,她就是抓不住那模糊的念头,不禁懊恼的直顿足。
昏迷中的银鹭夫人,暂时由江松林替她照顾保护着,现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,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这血腥的案子。
如果人渣杰能陪着一起参详推断就好了,可惜那个好色如命的混蛋,大概又忙着和玉玲珑鬼混去了,哪里有这份心思呢?
铁木兰生气的杏眼圆睁,咬牙道:“不帮忙就算了,凭着本姑娘自己的聪明智慧,也绝对可以把凶手揪出来!哼哼,走着瞧吧。”
她继续蹙眉思考着,也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想起任东杰说过的一句话:“如果能搞明白彭泰的首级为什么会不见,也许这案子就能看出端倪了……”
蓦地,铁木兰脑中灵光一闪,一个全新的想法浮现了出来,令的她娇躯剧颤。
“难道……难道我们都想错了,真相正好相反……”她全身都在因激动而发抖,喃喃道,“这么说来,凶手就只能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唰”的一声龙吟,铁木兰猛然拔出弧形刀,雪亮的刀光映照着她那兴奋的发红的俏脸,一字字道:“我明白了……全都明白了……”
谢宗廷刚打开房门,铁木兰就一头冲了进来,急促的喘着气说道:“将军大人,我……我知道凶手是谁了!”
“哦?祢且说来听听!”谢宗廷不愧久经沙场的人,表现十分镇定,指着屋内的一张椅子要她坐下,温言道,“祢慢慢说,不要着急。”
铁木兰清了清嗓子,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名字。
饶是谢宗廷城府极深,也不禁吃了一惊,失声道:“什么?”
铁木兰强抑住心头的激动,把自己的推断和理由一五一十说了出来。
谢宗廷听得耸然动容,霍然而起道:“不错,祢说的相当有道理!原来真相竟是如此,真令人意料不到。”
铁木兰恨恨道:“可是,这些只是我的推断,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指控此人。”
谢宗廷沉吟半晌,忽然道:“这件事祢有告诉其他人吗?”
铁木兰摇头道:“没有,我一想到就过来告诉将军大人了。”说着俏脸不禁红了红,英姿飒爽中又带上了几分羞涩,煞是动人。
谢宗廷一转念间已然明了,呵呵笑道:“祢放心,老夫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祢的头功的。看来天下第一神捕!不,是第一女神捕的称号,已经非祢莫属了!”
铁木兰的俏脸更红,扭捏道:“可是,还要先让这人认罪才行,眼下却没有证据。”
谢宗廷沉静的道:“不要紧,没有证据,我们可以设计令此人认罪。老夫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……”说着用极低的嗓音说出了一番话。
时间过的很快,转眼又到傍晚了。
广益阁静悄悄的矗立着,巨大的影子笼罩在地上,看上去仿佛一只狰狞的怪兽,令人油然兴起阴森森的感觉。
远处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,慢慢的向这里走过来,推开门一先一后的走了进去。
前面那人身材高挑,有一双笔直匀称的修长美腿,正是女捕快铁木兰。
她的俏脸上带着很奇怪的表情,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。
后面那人震动了一下,似乎感觉到不妙,开口道:“铁捕头,祢说有重要事情要单独商议,请问是……”
铁木兰冷笑一声,美丽的大眼睛凌厉盯着这人,面寒如水的道:“除了揭穿凶手的真面目外,祢以为什么事情还能算的上是‘重要’?”
那人脸上变色,强自镇定的道:“祢……祢已知道凶手是谁了?”
铁木兰吸了口气,一字一句的道:“我当然知道了——凶手就是祢!”